魔宫烛阴殿
阴暗的迷雾,夜精灵华丽的奏鸣,飘散着糜烂的空气,妖魔放肆的嘶吼,闪亮尖刺的獠牙,欲念之味弥漫着整座华丽高雅的宫殿,到处都是困兽们挣脱束缚的咆哮声,堕落的灵魂伴随着贪婪的嗜欲,它们嗅着血腥的芬香,寻觅着冲破枷锁的快感,被尘封已久的兽性疯狂叫嚣。
魔宫,终于在无法压制妖魔本性的苏醒,化为废墟。
此时,它们疯狂的撕咬着仍在守律的一众,可闻到那香甜的血腥,心中释放着灵魂深处最渴望的丑恶兽性,变得极度肆虐张狂。
妖魔,本就邪恶。
它们,终于不再受于管制。
它们,终于自由。
无炎皇城的街道上,两个俊俏的男子身影,格外显眼。
逝魔剑悠然地飘在冷焱身后。
他一身玄衣锦服,伟岸翛然,桀骜英俊。
此时却不情不愿地被身着男装的司颜拉来闲逛街市。
搞不懂她究竟为何如此钟情于游离闹市。
难道活了那么久,就没有目睹过市井之貌?
白活了两千年!
望着她那男装却依旧显眼的银白发色,又瞥见路过的行人,望她那恶心的垂涎眼神,令他极度不快,他大步追上,讥冷道,“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关注?”知不知道多少男人看她眼睛都直了?
司颜身着轻白锦服,玉冠高束千丝银发,灰眸淡然自若,容颜绝美到颠倒众生,望他一笑,“夫君,莫非你嫉妒我?”
冷焱转眼看别处,不受她迷惑,嘴上刻薄,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
你整个人都是我的!
司颜笑而不语,抓着他臂弯来到一处饰品摊上,一对血红吊坠吸引了她的注视。
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,虽装扮朴素,却隐约流露出一副高贵典雅之姿,“姑娘好眼力,这副离情坠乃世间仅有,有幸落于我手,见二位貌若金玉,容似谪仙,今日有缘,若姑娘喜欢,便赠予二位。”
司颜婉笑,“姐姐眼高神慧,竟识出我本面,想必自是缘分使然,离情——,它可有来历史故?”
妇女祥笑,眸光不明深意,缓缓道,“此副吊坠乃上届魔王之物。”
司颜端详片刻,又望了一眼妇女,心底微有悉数,便接过离情坠,取一副给冷焱,“送你。”
冷焱不耐烦看了一眼那吊坠,毫无美观可言,血红圆玉包裹着一只滴血骷髅头,直觉告诉他这是个不详之物,剑眉蹙起,一副嫌弃,“不要!你想要玉佩,宫里多的是上成瓷玉。”
司颜执意地塞到他手中,“怎如此不解风情?既是我赠送,自然是定情信物,你我一人一个,般配极了!”
闻言冷焱心中有种莫名的触动感,究竟是什么触动了心弦,他不懂,只知道,那感觉很满足,令他愉悦。
然后,他依旧却佯装不乐意地接受,收于腰间,随后转过脸去,不露痕迹地扬起嘴角。
妇人见之,颦笑,“见姑娘面色无润,一身二骨,定要好生照补,否则血气虚亏,败气残体,那腹中之物恐怕难存啊。”
司颜笑而不语,倒是冷焱闻言色变,瞪着他质问,“她说的是何意?”
司颜坦然笑之,不予回应,随后与妇人答谢拜别后拉着他走,口中言语尽是掩饰之意,作病娇状,“我近日胃口不好,吃不惯宫中佳肴,又暖不热身子,方致神元渐弱,你是我夫君,都不关心我。”
冷焱不由自主地心觉理亏,但又想,她一阶魔尊,岂能如此娇弱,“少故弄玄虚,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?”
司颜听而不闻,仿似撒娇之态,道:“夫君冤枉,我饿了——”
冷焱见不得她刻意装出来的娇弱之态,不再理她,走向一家酒楼,司颜望着他冷峻的背影颦笑。
冷焱点了一大桌子的清淡菜肴,另要了一碗姜汤,嘴上依旧刻薄,“最好吃完,省的说我怠薄了你!”
司颜喜悦道,“夫君真好。”
冷焱看着她优雅进食,倒像是真的腹饥模样,问出心中已久的疑虑,“你当真因我失了千年修为?”可玄弈曾说过,魔王是不能生子的,否则乃为触犯天戒。
玄弈的话,他自然深信。
何况,这个女人活了两千年之久,怎会不知天戒之惩有多重!又怎会因他去触犯天规!
司颜坦然否定,“哪能呢?莫要听他们虚言妄语。”
冷焱见她坚定神色,冷哼一声,不再说话。
虽理智提醒他,妖不可信。
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,她说什么,他信什么。
司颜一抹隐意于眸中泛起,转瞬即逝,若让这傲娇的男人得知实情,后果可想而知,他定会由此借口与她分离,出于自责也好,惭愧也罢,终是不愿再接纳她的。
正在二人静默吃饭时,一位翩然俊俏的公子不请自来,自行坐在他们桌边,展扇轻摇,“二位,好久不见。”
冷焱见来人,满眼嫌恶厉色,颇有威胁之意,“独苏王,你也想归顺无炎不成?”怎么皆是垂涎她的好色之徒?
雅歌爽朗一笑,“焱兄莫要动怒,在下只想与女王结交朋友,并无别图。”
司颜面带淡笑,似是极满意冷焱气急败坏之态,她放下碗筷,淡声道,“雅歌公子为人正派,气度非凡,深受国民敬仰,比西乘王纯良百倍,结为挚交,未可不妥。”
冷焱狠狠地瞪着她,她究竟有没有防备之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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